(' 金子并非大明的主要流通货币。
大大明立国初期,朱元璋时期规定“每钞一贯,准钱千文,银一两;四贯准黄金一两”。
即一两黄金抵四两白银。
但后来大明宝钞贬值,金银比价很快涨到六两、七两。
近年来,由于大量白银流入大明,导致白银贬值,金银比价涨到了十二两到十五两。
一万两金子,就是十几万两银子。
这么大一笔财富,就摆在眼前,要不是因为陈时禄是个烂赌鬼,心理素质足够强大,此时恐怕当场脑溢血。
“这些银子,当真都是我的?”陈时禄怎么也难以相信,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窦百顺纠正道:“这些金子只是萧公子给你的赌资。”
“你必须赌上一个时辰,等一个时辰之后,不管是输还是赢,剩下的金子都归你。”。
“到时候你可以决定,是继续赌下去,还是带着金子离开如意坊。”
陈时禄眼珠子都红了:“此话当真?”
“萧公子的话,难道还能有假?”
窦百顺并不知道那位‘萧公子’的真实身份,然而东厂的人鞍前马后地服侍着他,足见其身份了得。
如今京城的有钱人多得是,一万两金子还真不是个事。
陈时禄在心里暗自琢磨着,等会儿尽可能拖延时间,耗一个时辰。
然后带着剩下的金子离开如意坊,那以后岂不是发达了?
窦百顺问道:“陈老爷想玩儿什么?”
陈时禄想了想,“牌九吧!”
之所以选牌九,倒不是他特别精通这个,而是牌九不像掷骰子、叶子牌那样容易做手脚。
窦百顺摆摆手,立即从外面进来一群人,有赌坊的庄家,还有陪陈时禄的客人。gǎйqíиG五.cōm
这次没有用筹码,而是直接用金子,这样才足够刺激。
陈时禄入座后,立即有赌场的侍女将一盘金元宝放到他的身边。
他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,一时豪情满怀:我陈货郎,也有今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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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意坊的后边,有专门为贵宾准备休息之处。
云逍睡了半个多时辰,刚起身,王承恩就屁颠屁颠地进来。
“陈时禄还在赌着?”云逍喝了一口茶,随口向王承恩问道。
“赌着呢,都赌红眼了!”王承恩笑呵呵地说道。
“小人还以为,他会故意拖延时间少输点,然后把剩下的金子带走。”
“谁知道他赌着赌着就疯了,金元宝就跟金锭纸扎一样,注越压越大,现在已经输的差不多了。”
云逍一头一笑,“这就是赌徒,一旦陷入赌局,哪里还会有半分理智?”
王承恩跟着一阵笑。
接着他看了一眼云逍的神色,欲言又止。
云逍看出他有事,“又有什么麻烦事,直说吧。”
王承恩讪讪一笑,“嘉定侯想拜会国师,就在外面候着。”
“嘉定侯?”
云逍一怔,随即明白王承恩所说的人是谁。
周皇后的老爹周奎,父凭女贵,受封嘉定伯。
周奎因为水泥股份公司的事情,错过了赚银子的机会,活活地把自己给气死了。
他的长子周绎承袭了爵位。
崇祯为了安抚周皇后,把周绎的爵位从嘉定伯升为嘉定侯。
云逍问道:“因为永安保险公司的事情?”
去年底因为西山煤矿发生矿难,死了十几个矿工。
承保工伤险的永安保险公司因为赖账,被死难矿工家属高到了顺天府。
永安保险的后台,正是周绎和其他几名皇亲国戚。
崇祯知道之后,勃然大怒。
大年初一这天,顺天府衙门就直接派人,将永安保险的经理以及十几个管事的全都抓了起来,关进了大牢。
按照崇祯的意思,不光是惩治这些办事,后面的皇亲国戚也都要严惩。
王承恩说道:“为了这事,万岁爷和皇后娘娘这几天正闹着别扭。万岁爷要严惩嘉定侯,皇后娘娘求情反被训斥了一顿,气得娘娘三天都没吃饭。小的寻思着,这事也只有国师发话才行,这才跟嘉定侯知会了一声。”
“皇帝这性子,得改一改了!”
云逍忍不住笑了。
大侄子这人,性子太刚烈,不大适合当皇帝。
历史上的他,被文官们耍的团团转,只得无能狂怒,阁臣换了一批又一批,杀了一茬又一茬。
京城被李自成攻破,他先杀嫔妃、女儿,然后一根白绫结果了自己。
永安保险公司赖账,其实不算是什么大事情,做生意的人哪个不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