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张嫣,云逍当晚就住在正房。
晚上进行了多次深入浅出的安抚之后,操劳过度的云逍已经睡下了,侍卫来禀报,说王承恩求见。
王承恩扰云真人清梦,这不是第一次了,对此云真人深恨之。
“该死的老王,最好是有要紧事!”
然而老王深更半夜求见,肯定是有要紧事,云逍不得不离开暖烘烘的被窝。
“杨廷筠招供了?”
听到王承恩的禀报,云逍当即就不困了。
身为天主教三柱石之一,杨廷筠可是一条超大号的大鱼。
他一旦开口,那肯定能吐出不少大货。
“杨廷筠可谓是茅坑的石头,又臭又硬,要撬开他的嘴巴,可真是不容易!”
“也多亏国师的妙计,小小的逍遥丸,任他心坚如铁,也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!”
王承恩笑眯眯地恭维了一通,然后将一份名单交给云逍。
好不容易撬开杨廷筠的嘴巴,拿到这个名单,他不敢怠慢,第一时间赶到清华园。
“天主教耶苏会此时在大明的大人物,都在这个名单里了,请国师过目!”
云逍翻看了一下名单,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。
林欲楫、李朝白、张瑞图、丘瑜、李日宣、惠世扬……
好家伙,光是现任的侍郎就有两个,其他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。
这还只是当官的,不包括民间的教徒,并且还是经过一次大清洗之后的漏网之鱼。
由此可见,耶苏会对大明朝野渗透之深,让云逍见了也是心惊肉跳。
云逍放下名单,问道:“徐光启、孙元化、王徵等人,是否与耶苏会有往来?”
王承恩答道:“据杨廷筠吐露,他年前曾秘密见过他们,试图拉他们重新入教,并从他们手中窃取科技、火器、王徵机等相关资料,却遭到拒绝。”
云逍禁不住松了一口气。
如果老徐等人继续与耶苏会暗通款曲,那就只能逼他痛下决心了。
哪怕是做出过天大的贡献,到时候也只能挥泪斩马谡。
功劳是功劳,罪责是罪责,与国家民族的未来相比,再大的功劳都可以放到一边。
不过这件事,还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徐光启等人,虽说并未有叛国的举动。
却之前还是隐瞒了天主教的很多事情。
并且杨廷筠入狱之后,他们还极力营救。
由此可见,他们脑子里的流毒,还没有完全洗清。
必须彻底给他们洗洗脑。
云逍沉声道:“继续审讯杨廷筠,不光是在大明的天主教徒,把耶苏会在泰西的根脚,也全都盘问清楚。”
“小的明白。”王承恩点头应承,“有了逍遥丸,小的保证把那老货脑袋给掏空!”
“那些在锦程女塾闹事的醉汉,查清楚了?”
云逍不放心锦程女塾的事情,担心有人借机生事。
王承恩道:“正要向国师禀报!”
“国师英明,这事情果然不简单!”
“那些个醉汉,都是门头沟那一带的光棍,平日里游手好闲,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。”
“这次之所以这么大的胆子,敢闯入锦程女塾,是有人出了银子,让他们这么做的。”
云逍眉毛一挑:“谁?”
“户部的一个主事,名为韩奎。官儿不大,身份却不一般,他是韩爌的亲侄!”
“韩爌?”
云逍一阵意外。
这个老古董怎么又冒了出来?
“小的让人抓了韩奎,这货是个软骨头,不等上刑,就什么都吐露了。”
“这事是韩奎受人怂恿后自作主张,韩爌倒是没有参与其中。”
王承恩将韩奎家里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云逍摇头一笑。
怎么又是侄儿坑叔的事情?
瞧瞧贫道的侄儿,哪里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?
“怕就怕,有人拿锦程女塾的事情做文章,不得不防。”
“让人盯紧了,有什么风吹草动,直接扼杀了!”
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周皇后的声誉,更关系到皇室威严,进而影响到大侄子的权威,怎么重视都不为过。
“小的已经安排下去了,等会儿再加派人手。”
王承恩也不敢大意,郑重地答应下来,然后又问:“杨廷筠供出来的这些天主教徒,该如何处置?”
云逍毫不犹豫地道:“抓了,明天就着手缉拿在京教徒,一个都不要漏掉!”
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:“至于那些有官身的,就在朝会上动手,朝堂上的官员们,也该敲打敲打了!”
“是,小的明天就安排人,禀报万岁爷后就动手。”
王承恩心里暗说了声‘国师英明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