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的唇在阿莱依的灰烬吻中结痂,痂壳剥落时,掉出一枚完整的同心蛊卵。
卵壳上映着他们初遇那夜——血月潭的雪莲还未被脐锈沾染,阿莱依的银发浸在潭水里,发梢缠住他剜目后溃烂的指节。她仰头饮下他递来的合卺酒时,喉间滑落的不是酒液,而是半截《叩命经》的禁咒。原来那夜的定情,早被炼成脐渊的初代脐结。
你骗我……
陆昭捏碎蛊卵,卵黄里淌出的不是情毒,而是阿莱依当年偷偷剪下的银发。发丝钻入他胸口的脐锈弹孔,将三十六道因果律的伤痕织成情蛊的脉网。
血月潭突然沸腾。
陆棠的幻影在潭底尖叫,笑纹痣裂成脐眼状的漩涡。漩涡里伸出无数青铜产钳,钳口咬住阿莱依残存的灰烬,将她拽向初代家主文身的肛周深渊。陆昭的血玉瞳暴起凶光,左眼剜出的不再是光阴河,而是阿莱依被灰烬淹没前,留在他命痕里的银发咒——
以发为脐,以锈为血,换你十世剜目之痛,赎我一瞬动情之孽。
脐锈突然有了温度。
陆昭撕开自己愈合的右眼眶,将阿莱依的银发塞进溃烂的瞳穴。发丝触到血玉碎屑的刹那,整座脐渊的妊娠纹开始逆生——锈月肛门排泄出的青铜羊水倒灌,在血月潭凝成阿莱依的肉身。
她新生的小腹上,烙着陆昭的命痕弹孔。
你偷了我的脐锈……阿莱依的银发垂落处,潭水结成青铜枷锁,也偷了我轮回的资格。
陆昭的喉骨埙吹出弑神谣,曲调却是那夜未喝完的合卺酒香。阿莱依的枷锁应声碎裂,碎屑刺入她新生的腕脉,炼成一条脐带状的银发链,末端拴在陆昭的命痕弹孔上。
不是偷……他扯紧银发链,链身浮现当年她剪发时的泪痕,是你要我活着恨你。
血月潭底传来初代家主的痔疮爆裂声。
陆棠的笑纹痣彻底癌变成产道,分娩出三十六具脐笛法警。它们手中的镣铐不再是因果链,而是阿莱依每一世剪下的银发——发丝勒进陆昭的颈脉时,剜目之痛竟比往日更烈。
保释游戏该结束了……
阿莱依突然扯断银发链,发茬刺入自己新生的宫颈,用我的灰烬子宫……换你最后剜目的自由……
脐渊在此刻彻底暴动。
陆昭的血玉瞳看见终极真相:阿莱依每一世银发皆是他命痕的脐锈所化,她以情为锁将他缚在弑神轮回,只为让他永远记得——
剜目之刃最痛那刻,
正是她剪断青丝,
替他
系上
同心结的
刹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