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“这次可过足了赌瘾?”
等陈时禄哭完,云逍笑着问道。
处于崩溃状态的陈时禄,更加崩溃了。
云逍又问:“以后还赌吗?”
“不赌了,杀了我,也不赌了!”
陈时禄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那样最好!”
云逍笑了笑,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朝外面走去。
陈时禄瘫在椅子上,一动也不想动。
想到刚才金灿灿的金子,就这么从自己的手中溜走,他的心里又在一阵阵的滴血。
哪怕是留一个金元宝也好啊!
他有了把双手剁掉的冲动。
明知道最后会输光,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。
要它又有何用?
这时王承恩走了进来。
“一掷千金的感觉不错吧?”
王承恩笑呵呵地问道。
不等陈时禄答话,他又笑着说道:“过足了赌瘾,下来是不是该把赌场的账,给结一下?”
陈时禄一愣,“所有赌资,不都是萧公子出的吗?难道他言而无信?”
“萧公子给你出了赌资,可你在赌场里的其他用度,却是要自己出。”
“刚才你喝了三壶茶,一盒烟,再加上糕点,另外还有服侍你的女子要打赏,差不多要三千两银子,总不能也让萧公子掏银子吧?”
“你去外面打听打听,在如意坊,这个价贵吗?”
王承恩笑眯眯地看着陈时禄。
“我没银子,一两银子都没有……”
陈时禄麻爪了。
“没银子,那也只有拿命来尝了!”
王承恩脸上的笑容,当即就化作了寒霜。
“来人啊!”
两名东厂番子走了进来。
陈时禄白眼一翻,昏死了过去。
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身在东厂的厂狱中。
经过上次的刑狱整肃之后,厂狱变得文明了很多。
不过那些技术高超的手艺人却还在。
王承恩让一个叫朴德多的太监,现场给陈时禄展示了一下东厂的传统手艺。
陈时禄吓得当场大小便失禁,又一次昏死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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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陵楼。
陈圆圆回到后面的居所,就一直看着左手发呆。
“痛改前非符?”
“我怕不是真傻了,居然还信了那家伙!”
陈圆圆自嘲地笑了起来。
接着想到要替陈时禄偿还巨债,她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。
向银行贷款?
银行只对有钱人贷款。
凭什么贷给一个青楼女子?
至于回江南进娱乐公司,这倒是她最好的去处。
可哪有那么容易?
如今的娱乐公司,虽说跟寻常的青楼大不一样,可一样是水深的很。
自己除了身子,还有什么依仗,让娱乐公司花银子去捧?
再说了,那公子喜欢男人,到底图自己什么?
陈圆圆正忧心忡忡时,丫鬟走了进来:“外面有三个客人要见你!”
“今儿个乏了,就不见客了,都推辞了吧。”陈圆圆无力地摆摆手。
丫鬟道:“不是听戏的客人,说是找你有其他要紧的事情。”
“难不成姨丈又在外面闯祸了?”
陈圆圆心中疑惑,换了身衣服,来到武陵楼会客的花厅。
果然是有三个客人,看样子并不是一路的。
陈圆圆认识其中一位,正是陈时禄的债主。
这人京城放高利贷的,姓赵,被人称作‘赵爷’。
她的心里顿时一沉。
“陈姑娘来啦!”
三位客人一起站起来,笑容满面地向陈圆圆打招呼。
陈圆圆向三人施了个福礼,然后向赵爷说道:“之前已经说好了,姨丈的债,我替他担着。赵爷莫非要反悔?”
赵爷连忙摆手,陪着笑说道:“陈大家说笑了,赵某人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,又怎能言而无信?这次来是知会陈大家一声,你姨丈的那笔账,不急着还,等你以后有银子再还也不迟。”
陈圆圆不禁愕然。
吃人不吐骨头的赵爷,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宽宏大量了?
“陈姑娘,鄙人大明商业银行京城分号的经理,姓高。”